原文

　　睿宗諸子

　　○皇帝憲 惠莊太子捴 惠文太子范 惠宣太子業(yè) 隋王隆悌

　　睿宗六子：昭成順圣皇后竇氏生玄宗，肅明順圣皇后劉氏生讓皇帝，宮人柳氏 生惠莊太子，崔孺人生惠文太子，王德妃生惠宣太子，后宮生隋王隆悌。

　　讓皇帝憲，本名成器，睿宗長子也。初封永平郡王。文明元年，立為皇太子， 時年六歲。及睿宗降為皇嗣，則天冊授成器為皇孫，與諸弟同日出閣，開府置官屬。 長壽二年，改封壽春郡王，仍卻入閣。長安中，累轉(zhuǎn)左贊善大夫。加銀青光祿大夫。 中宗即位，改封蔡王，遷宗正員外卿，加賜實(shí)封四百戶，通舊為七百戶。成器固辭 不敢當(dāng)大國，依舊為壽春郡王。

　　唐隆元年，進(jìn)封宋王。其月，睿宗踐祚，拜左衛(wèi)大將軍。時將建儲貳，以成器 嫡長，而玄宗有討平韋氏之功，意久不定。成器辭曰：“儲副者，天下之公器，時 平則先嫡長，國難則歸有功。若失其宜，海內(nèi)失望，非社稷之福。臣今敢以死請。” 累日涕泣固讓，言甚切至。時諸王、公卿亦言楚王有社稷大功，合居儲位。睿宗嘉 成器之意，乃許之。玄宗又以成器嫡長，再抗表固讓，睿宗不許。乃下制曰：“左 衛(wèi)大將軍、宋王成器，朕之元子，當(dāng)踐副君。以隆基有社稷大功，人神僉屬，由是 朕前懇讓，言在必行。天下至公，誠不可奪。爰符立季之典，庶協(xié)從人之愿。成器 可雍州牧、揚(yáng)州大都督、太子太師，別加實(shí)封二千戶。賜物五千段、細(xì)馬二十匹、 奴婢十房、甲第一區(qū)、良田三十頃。”其年十一月拜尚書左仆射，尋遷司徒，其太 師、都督并如故。明年，表讓司徒，拜太子賓客，兼揚(yáng)州大都督如故。

　　時太平公主陰有異圖，姚元之、宋璟等請出成器及申王成義為刺史，以絕謀者 之心。由是成器以司徒兼蒲州刺史。玄宗嘗制一大被長枕，將與成器等共申友悌之 好，睿宗知而大悅，累加賞嘆。

　　先天元年八月，進(jìn)封司空。及玄宗討平蕭至忠、岑羲等，成器又進(jìn)位太尉，依 舊兼揚(yáng)州大都督，加實(shí)封一千戶。月余，加授開府儀同三司，其太尉、揚(yáng)州大都督 并停。開元初，歷岐州刺史，開府如故。四年，避昭成皇后尊號，改名憲，封為寧 王，實(shí)封累至五千五百戶。又歷澤、、涇等州刺史。

　　初，玄宗兄弟圣歷初出閤，列第于東都積善坊，五人分院同居，號“五王宅”。 大足元年，從幸西京，賜宅于興慶坊，亦號“五王宅”。及先天之后，興慶是龍潛 舊邸，因以為宮。憲于勝業(yè)東南角賜宅，申王捴、岐王范于安興坊東南賜宅，薛王 業(yè)于勝業(yè)西北角賜宅，邸第相望，環(huán)于宮側(cè)。玄宗于興慶宮西南置樓，西面題曰花 萼相輝之樓，南面題曰勤政務(wù)本之樓。玄宗時登樓，聞諸王音樂之聲，咸召登樓同 榻宴謔，或便幸其第，賜金分帛，厚其歡賞。諸王每日于側(cè)門朝見，歸宅之后，即 奏樂。縱飲，擊球斗雞，或近郊從禽，或別墅追賞，不絕于歲月矣。游踐之所，中 使相望，以為天子友悌，近古無比，故人無間然。

　　玄宗既篤于昆季，雖有讒言交構(gòu)其間，而友愛如初。憲尤恭謹(jǐn)畏慎，未曾干議 時政及與人交結(jié)，玄宗尤加信重之。嘗與憲及岐王范等書曰：“昔魏文帝詩云： ‘西山一何高，高處殊無極。上有兩仙童，不飲亦不食。賜我一丸藥，光耀有五色。 服藥四五日，身輕生羽翼。’朕每思服藥而求羽翼，何如骨肉兄弟天生之羽翼乎！ 陳思有超代之才，堪佐經(jīng)綸之務(wù)，絕其朝謁，卒令憂死。魏祚未終，遭司馬宣王之 奪，豈神丸之效也！虞舜至圣，拾象傲之愆以親九族，九族既睦，平章百姓，此為 帝王之軌則，于今數(shù)千歲，天下歸善焉。朕未嘗不廢寢忘食欽嘆者也，頃因余暇， 妙選仙經(jīng)，得此神方，古老云‘服之必驗(yàn)’。今分此藥，愿與兄弟等同保長齡，永 無限極。”

　　憲，開元九年兼太常卿。十四年，停太常卿，依舊為開府儀同三司。二十一年， 復(fù)拜太尉。二十八年冬，憲寢疾，上令中使送醫(yī)藥及珍膳，相望于路，僧崇一療憲 稍瘳，上大悅，特賜緋袍魚袋，以賞異崇一。時申王等皆先薨，唯憲獨(dú)在，上尤加 恩貸。每年至憲生日，必幸其宅，移時宴樂。居常無日不賜酒酪及異饌等，尚食總 監(jiān)及四方有所進(jìn)獻(xiàn)，食之稍甘，即皆分以賜之。憲嘗奏請年終錄付史館每年至數(shù)百 紙。

　　二十九年冬，京城寒甚，凝霜封樹，時學(xué)者以為《春秋》“雨木冰”即此是， 亦名樹介，言其象介胄也。憲見而嘆曰：“此俗謂樹稼者也。諺曰：‘樹稼，達(dá)官 怕。’必有大臣當(dāng)之，吾其死矣。”十一月薨，時年六十三。上聞之，號叫失聲， 左右皆掩涕。翌日，下制曰：

　　能以位讓，為吳太伯，存則用成其節(jié)，歿則當(dāng)表其賢，非常之稱，旌德斯在。 故太尉、寧王憲，誕含粹靈，允膺大雅。孝悌之至，本乎中誠；仁和之深，非因外 獎。率由禮度，雅尚文儒。謙以自牧，樂以為善。比兩獻(xiàn)而有光，與《二南》而合 德。自出臨方鎮(zhèn)，入配臺階，逾勵忠勤，益聞周慎。實(shí)謂永為籓屏，以輔邦家。曾 不籥遺，奄焉殂沒，友于之痛，震慟良深。惟王朕之元昆，合升王嗣，以朕奉先朝 之睿略，定宗社之阽危，推而不居，請予主鬯，又承慈旨，焉敢固違。不然者，則 宸極之尊，豈歸于薄德。茂行若此，易名是憑，自非大號，孰副休烈。按謚法推功 尚善曰“讓”，德性寬柔曰“讓”，敬追謚曰讓皇帝，宜令所司擇曰備禮冊命。

　　憲長子汝陽郡王璡又上表懇辭，盛陳先意，謙退不敢當(dāng)?shù)厶枺种撇辉S。及冊 斂之日，內(nèi)出御衣一副，仍令右監(jiān)門大將軍高力士赍手書置于靈座之前，其書曰：

　　隆基白：一代兄弟，一朝存歿，家人之禮，是用申情，興言感思，悲涕交集。 大哥孝友，近古莫儔，嘗號五王，同開邸第。遠(yuǎn)自童幼，洎乎長成。出則同游，學(xué) 則同業(yè)，事均形影，無不相隨。頃以國步艱危，義資克定，先帝御極，日月照臨。 大哥嫡長，合當(dāng)儲貳，以功見讓，爰在薄躬。既嗣守紫宸，萬機(jī)事總，聽朝之暇， 得展于懷。十?dāng)?shù)年間，棣華凋落，謂之手足，唯有大哥。令復(fù)淪亡，眇然無對，以 茲感慕，何恨如之。然以厥初生人，孰不殂謝？所貴光昭德行，以示崇高，立德立 名，斯為不朽。大哥事跡。身歿讓存，故冊曰讓皇帝，神之昭格，當(dāng)茲寵榮。況庭 訓(xùn)傳家，璡等申讓，善述先志，實(shí)有遺風(fēng)，成其美也。恭惟緒言，恍焉如在，寄之 翰墨，悲不自勝。

　　又制追贈憲妃元氏為恭皇后，祔葬于橋陵之側(cè)。及將葬，上遣中使敕璡等務(wù)令 儉約，送終之物，皆令眾見。所司請依諸陵舊例，壙內(nèi)置千味食。監(jiān)獲使、左仆射 裴耀卿奏曰：“尚食所料水陸等味一千余種，每色瓶盛，安于藏內(nèi)，皆是非時瓜果 及馬牛驢犢麞鹿等肉，并諸藥酒三十余色。儀注禮料，皆無所憑。臣據(jù)禮司所料， 奠祭相次，事無不備，典制分明。天恩每申讓帝之志，務(wù)令儉約，禮外加數(shù)，竊恐 不安。又非時之物，馬犢驢等并野味魚雁鵝鷗之屬，所用銖兩，動皆宰殺，盛夏胎 養(yǎng)，圣情所禁。又須造作什物，動逾千計(jì)，求征市井，實(shí)謂煩勞。千味不供，禮無 所闕。伏望依禮減省，以取折衷。”制從之。及發(fā)引，時屬大雨，上令慶王澤已下 泥中步送十?dāng)?shù)里，制號其墓為惠陵。

　　憲凡十子：璡、嗣莊、琳、璹、珣、瑀、玢、珽、琯、璀等十人，歷官封襲。 璡，封汝陽郡王，歷太仆卿，與賀知章、褚庭誨為詩酒之交。天寶初，終父喪，加 特進(jìn)。九載卒，贈太子太師。嗣莊，封濟(jì)陰郡王，早卒。琳，封嗣寧王，歷秘書員 外監(jiān)。從玄宗幸蜀郡，至德二載卒。

　　璹，封嗣申王。珣，封同安郡王。珣修身淳謹(jǐn)，不自矜貴，閨門之內(nèi)，常默如 也。開元二十五年薨，玄宗甚悼之，輟朝三日。制曰：“猶子之恩，特深于情禮； 睦親之義，必備于哀榮。同安郡王珣，稟氣淳和，執(zhí)心忠順，邦國垣翰，宗枝羽儀。 磐石疏封，將期永固；逝川不舍，俄嘆促齡。悼往之懷，因心所切，宜增寵命，用 飾幽泉。可贈太子少保。葬事官給，陪葬橋陵。”瑀，封漢中王，歷都水使者、恆 王府司馬、衛(wèi)尉員外卿。瑀早有才望，偉儀表。初為隴西郡公。天寶十五載，從玄 宗幸蜀，至漢中，因封漢中王，仍加銀青光祿大夫、漢中郡太守。乾元二年，以特 進(jìn)試太常卿，送寧國公主至回紇，充冊立使。玢，蒼梧郡開國公，歷銀青光祿大夫、 秘書監(jiān)員外置同正員。卒，贈江陵大都督。珽，封晉昌郡開國公。琯，魏郡開國公。 璀，文安郡開國公。天寶十一載，珽、琯、璀并食邑三千戶。

　　惠莊太子捴，睿宗第二子也。本名成義。母柳氏，掖庭宮人。

　　捴之初生，則天嘗以示僧萬回。萬回曰：“此兒是西域大樹之精，養(yǎng)之宜兄弟。” 則天甚悅，始令列于兄弟之次。垂拱三年，封恆王。尋卻入閤，改封衡陽郡王，累 授尚衣奉御。神龍?jiān)辏淤n實(shí)封二百戶，通前五百戶，遷司農(nóng)少卿，加銀青光祿 大夫。睿宗踐祚，進(jìn)封申王，遷右衛(wèi)大將軍。景云元年七月，遷殿中監(jiān)，兼檢校右 衛(wèi)大將軍。二年，轉(zhuǎn)光祿卿、右金吾衛(wèi)大將軍。先天元年七月，加實(shí)封一千戶。八 月，行司徒，兼益州大都督。開元二年，帶司徒兼幽州刺史。俄避昭成太后之稱， 改名捴。歷鄧、虢、絳三州刺史。八年，因入朝，停刺史，依舊為司徒。性弘裕， 儀形環(huán)偉，善于飲啖。十二年，病薨，冊贈惠莊太子，陪葬橋陵。無子。初養(yǎng)讓帝 子珣，封同安郡王，先卒。天寶三載，又以讓帝子璹為嗣申王，授鴻臚員外卿。

　　惠文太子范，睿宗第四子也。本名隆范，后避玄宗連名，改單稱范。初封鄭王， 尋改封衛(wèi)王。長壽二年，隨例卻入閤，徙封巴陵郡王，累授尚食奉御。神龍?jiān)辏?遷太府員外少卿，加賜實(shí)封二百戶，通前五百戶。景龍年，兼隴州別駕，加銀青光 祿大夫。睿宗踐祚，進(jìn)封岐王，又加實(shí)封五百戶，拜太常卿，兼左羽林大將軍。先 天二年，從上討竇懷貞、蕭至忠等，以功加賜實(shí)封滿五千戶，下制褒美。開元初， 拜太子少師，帶本官，歷絳、鄭、岐三州刺史。八年，遷太子太傅。

　　范好學(xué)工書，雅愛文章之士，士無貴賤，皆盡禮接待。與閻朝隱、劉庭琦、張 諤、鄭繇篇題唱和，又多聚書畫古跡，為時所稱。時上禁約王公，不令與外人交結(jié)。 駙馬都尉裴虛己坐與范游宴，兼私挾讖緯之書，配徙嶺外。萬年尉劉庭琦、太祝張 諤皆坐與范飲酒賦詩，黜庭琦為雅州司戶，諤為山茌丞。然上未嘗間范，恩情如初， 謂左右曰：“我兄弟友愛天至，必?zé)o異意，只是趨競之輩，強(qiáng)相托附耳。我終不以 纖芥之故責(zé)及兄弟也。”時王毛仲等本起微賤，皆崇貴傾于朝廷，諸王每相見，假 立引待，獨(dú)范見之色莊。十四年，病薨。上哭之甚慟，輟朝三日，為之追福，手寫 《老子經(jīng)》，徹膳累旬，百僚上表勸喻，然后復(fù)常。開元十四年，命工部尚書、攝 太尉盧從愿冊贈王為惠文太子，陪葬橋陵。

　　一子瑾，封河?xùn)|郡王，官至太仆卿。冒于酒色，竟暴卒，贈太子少師。

　　天寶三載，又以惠宣太子男略陽公珍為嗣岐王、銀青光祿大夫、宗正員外卿。 上元二年，珍與硃融善。珍儀表偉如，頗類玄宗，融乃誘崔昌、趙非熊等并中官六 軍人同謀逆。融謂金吾將軍邢濟(jì)曰：今城中草草，關(guān)外近寇憑凌，若何？”濟(jì)曰： “我金吾，天子押衙，死生隨之，安能自脫？”融曰：“有一人，足下見之自當(dāng)知， 縱不出城亦無慮。”乃引以見珍。濟(jì)奏之，乃令御史中丞敬羽訊之。珍賜死。其同 謀右武衛(wèi)將軍竇如玢、試都水使者崔昌、右羽林軍大將軍劉從諫、蔚州長鎮(zhèn)將硃融、 右衛(wèi)將軍胡冽、直司天臺通玄院高抱素、右司御率府率魏兆、內(nèi)侍省內(nèi)謁者監(jiān)王道 成等九人，特宜斬決。試太子洗馬兼知司天臺冬官正事趙非熊、陳王府長史陳閎、 楚州司馬張昂、右武衛(wèi)兵曹焦自榮、前鳳翔府郿縣主簿李屺、國子監(jiān)廣文進(jìn)士張奐 等六人，特宜決殺。駙馬都尉薛履謙預(yù)逆謀，宜賜自盡。乃以濟(jì)兼桂州都督、侍御 史，充桂管防御都使。左散騎常侍張鎬坐與交通，貶辰州司戶。鄭繇者，鄭州滎陽 人，北齊吏部尚書述五代孫也。工五言詩。開元初，范為岐州刺史，繇為長史，范 失白鷹，繇為《失白鷹詩》，當(dāng)時以為絕唱。后為湖州刺史。子審亦善詩詠，乾元 中任袁州刺史。

　　惠宣太子業(yè)，睿宗第五子也。本名隆業(yè)，后單名業(yè)。垂拱三年，封趙王，開府 置官屬。長壽二年，隨例卻入閤，改封中山郡王，累授都水使者，尋又改封彭城郡 王。神龍?jiān)辏淤n實(shí)封二百戶，通前五百戶。景龍二年，兼陳州別駕。銀青光祿 大夫、太仆少卿，別駕如故。睿宗即位，進(jìn)封薛王，加封滿一千戶，拜秘書監(jiān)，兼 右羽林大將軍。俄轉(zhuǎn)宗正卿。睿宗以業(yè)好學(xué)而授秘書監(jiān)。及玄宗誅蕭至忠、岑羲等， 業(yè)以翊從之功，加實(shí)封通舊為五千戶。開元初，歷太子少保、同涇豳衛(wèi)虢等州刺史。 八年，遷太子太保。

　　初，業(yè)母早終，從母賢妃親鞠養(yǎng)之。至是，迎賢妃出就外宅，事之甚謹(jǐn)。業(yè)同 母妹淮陽、涼國二公主亦早卒，業(yè)撫愛其子，逾于己子。上以業(yè)孝友，特加親愛。 業(yè)嘗疾病，上親為祈禱，及愈，車駕幸其第，置酒宴樂，更為初生之歡。玄宗賦詩 曰：“昔見漳濱臥，言將人事違。今逢誕慶日，猶謂學(xué)仙歸。棠棣花重滿，鸰原鳥 再飛。”其恩意如此。

　　十三年，上嘗不豫，業(yè)妃弟內(nèi)直郎韋賓與殿中監(jiān)皇甫恂私議休咎。事發(fā)，玄宗 令杖殺韋賓，左遷皇甫恂為錦州刺史。妃惶懼，降服待罪，業(yè)亦不敢入謁。上遽令 召之，業(yè)至階下，逡巡請罪。上降階就執(zhí)其手曰：“吾若有心猜阻兄弟者，天地神 明，所共咎罪。”乃歡宴久之。仍慰諭妃，令復(fù)其位。二十一年，業(yè)進(jìn)拜司徒。二 十二年正月，薨，冊贈惠宣太子，陪葬橋陵。有子十一人。

　　瑗樂安郡王，易宗正卿、滎陽郡王，琄封嗣薛王，珍嗣岐王。琄為金紫光祿 大夫、鴻臚卿同正員。天寶五載，坐舅刑部尚書韋堅(jiān)為右相李林甫所構(gòu)，貶夷陵郡 別駕長任。母隨琄，竟以憂死。七載，琄于夜郎安置，后移南浦郡。十四載，安祿 山反，赴于西京。

　　隋王隆悌，睿宗第六子也。初封汝南郡王。長安初，拜尚乘直長。早薨。睿宗 踐極，追封隋王，贈荊州大都督。無子。

　　史臣曰：夫得天下而治者，其道舒而有變；讓天下而退者，其道卷而常存。何 者？飛龍?jiān)谔欤嬉玻豢糊堄谢冢円病Ｗ尰实凼責(zé)o咎于或躍，利終吉于勞謙，其 用有光，其聞莫朽。惠莊、惠文、惠宣、隋王等，或守常而獲免，終保皇枝；或過 望而包羞，竟塵青史。略陽公信魁偉之狀，起圖謀之心，福善禍淫，宜哉不令。

　　贊曰：謙而受益，讓以成賢。唐屬之美，憲得其先。長不居震，剛不乘乾。讓 之大者，胡可比焉。捴、范已降，同氣連枝。性習(xí)何遠(yuǎn)，非革即睽。有善有惡，禍 福不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