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文
○謚
《釋名》曰：古者諸侯薨時(shí)，天子論行以賜謚。惟王者無上，故於南郊稱天以謚之。當(dāng)春秋時(shí)，周室卑微，臣謚其父，故諸侯之謚多不以實(shí)也。
《周禮》曰：太師，凡大喪，帥其瞽而廞，作柩謚。(鄭玄注曰：廞，興也。興言王之行。陳其生時(shí)行跡為作謚。)
又曰：太史掌卿大夫之喪，賜謚讀誄。(其讀謚誄，亦以太史賜謚。)
《禮》曰：己孤暴貴，不為父作謚。(鄭玄注曰：子事父母，無貴賤等也。)
又曰：公叔文子卒，其子戍請(qǐng)謚於其君曰："日月有時(shí)，將葬矣。請(qǐng)所以易其名者。"(謚者行之跡也。)君曰："昔者衛(wèi)國兇饑，夫子為粥與國之餓者，是不亦惠乎？(君，靈公也。)昔者衛(wèi)國有難，夫子以其死衛(wèi)寡人，不亦貞乎？夫子聽衛(wèi)國之政，修其班制，以與四鄰交，衛(wèi)國社稷不辱，不亦文乎？故謂夫子貞惠文子。"
又曰：幼名，冠字，五十以伯仲，死謚，周道也。
又曰：死而謚，今也。昔者生無爵，死無謚。(古謂殷以前也。大夫以上乃謂之爵，無有謚也。)
又曰：子曰："先王謚以尊名，節(jié)以壹惠，恥名之浮於行也。"(名謂聲譽(yù)也。先王論行為謚以尊名者，使聲譽(yù)可得而尊言也。惠猶善也。言聲譽(yù)雖眾，節(jié)以其行一大善者為謚也。)
《傳》曰：無駭卒，(無駭始為卿，未賜族也。)羽父請(qǐng)陲褸族。公問於眾仲。對(duì)曰："天子建德，因生以賜姓，祚之土而命之氏。諸侯以字為謚，因以為族。官有世功，則有官族。"
又曰：鄭人田衲公之亂，斫子家之棺而逐其族，改葬幽公，謚之曰靈。
又曰：楚恭王卒，子囊謀謚。大夫曰："君有命矣。"子囊曰："君命以為'恭'，若之何毀之？赫赫楚國而君臨之，撫有蠻夷，奄征南海，以屬諸夏，而知其過，可不得謂之恭乎？請(qǐng)謚之'恭'。"大夫從之。
又曰：衛(wèi)侯賜北宮喜謚曰"貞子"，賜析朱鉏諸曰"成子"。
《論語》曰：子貢問曰："孔文子何以謂之文也？"子曰："敏而好學(xué)，不恥下問，是以謂之文也。"
《漢書》曰：景令諸侯薨、列侯初封及之國，大鴻臚奏謚誄策。列侯薨及諸侯太傅初除之官，大行謚，奏誄策。
又曰：賈山奏事曰："圣王作謚，三四十世耳。雖堯、舜、禹、湯、文、武，累世廣德，以為子孫基業(yè)，無過三四十世也。"
秦始皇帝曰："死而以謚法，是父子名號(hào)有時(shí)相襲者。以一至萬，則世世不相復(fù)也。"故死而號(hào)曰"始皇帝"，其次曰"二世皇帝"，欲以一至萬也。
張璠《漢書》曰：范丹卒，三府各遣令史奔吊，累行論謚，曰："宜為'貞節(jié)先生'。"
又曰：蔡雍嘗至朱穆家寫其書，及穆卒，雍及門人共謚穆曰"忠文"。(璠論曰：夫謚者，上之所贈(zèng)，非丁之所造。故顏冉至德，不聞?dòng)兄u。蔡朱二子各以衰代臧否不立，故私議也。)
范曄《后漢書》曰：夏侯恭善為文章，諸儒共謚曰"宣明"。子牙少習(xí)家業(yè)，著賦頌贊凡四十篇。舉孝廉，早卒。鄉(xiāng)入號(hào)曰"文德先生"。
《魏書》曰：有司議謚，以為鍾繇昔為廷尉，辨理刑獄，決嫌明疑，民無怨者，猶于張之在漢也。詔曰："太傅功高德茂，位為師傅。論行賜謚，當(dāng)先依此。廉?dāng)⑼⑽荆趶堉露瞬咧u曰'成侯'。"
干寶《晉記》曰：何曾卒，下禮官謚。博士秦秀議曰："曾資性驕奢，不修軌則。弈世以來，宰臣輔相未有受詬辱之聲、被有司之劾、父子塵累而蒙恩貸若曾者也。謹(jǐn)按《謚法》：名與實(shí)爽曰'繆'，怙威肆行曰'丑'。曾宜謚為'繆丑'。"
又曰：太尉魯公賈充薨。初，充用韓謐為賈氏嗣，上特許之。及議謚，博士秦秀曰："充位冠群俊，惟民之望。而悖禮溺情，以亂大倫。案《謚法》：昏亂紀(jì)度曰荒。充宜謚曰荒。"上弗從，賜謚曰武。
《晉書》曰：太康八年，太常上謚。故太常、平陽男郭弈為景侯，有司奏云："晉受命以來，祖宗號(hào)謚群下，未有同者。故郭弈與景皇同，不可聽。宜謚曰穆。"
《晉中興書》曰：中宗即尊號(hào)也，時(shí)賜謚多由封爵，不考德行。王遵上疏曰："臣聞大行受大名，小行受小名。名則實(shí)稱，不誣而已。近代以來，惟爵得謚，武官牙門有爵必謚，卿校常伯無爵，悉不賜謚，甚失制謚之本。今中興肇建，勛德兼被，宜深體前訓(xùn)，使行以謚彰，豈可限以有爵？"中宗納焉。自后公卿無爵而謚，自遵始也。
沈約《宋書》曰：江智淵出於北中郎長(zhǎng)史。初，上寵姬宣貴妃殷氏卒，使群臣議謚。智淵上謚曰"懷"。上以不盡嘉號(hào)，甚銜之。后車駕幸南山，乘馬至殷氏墓，群臣皆騎從，上以馬鞭指石柱，謂智淵曰："此柱上不容有'懷'字。"智淵益懼。
《宋書》曰：劉康祖出軍未至壽陽數(shù)十里，會(huì)魏永昌王以長(zhǎng)安之眾八萬騎與康祖相及於尉武。康祖有八千人，乃結(jié)車營而進(jìn)。魏軍四面來攻，眾分為三，且休且戰(zhàn)。康祖率厲士將，無不一當(dāng)百。魏軍死者大半，流血沒踝。矢中頭而死，於是大敗，舉軍淪覆，免者才數(shù)十人。魏人傳康祖首示彭城百姓。贈(zèng)益州刺史，謚曰壯。
又南史曰：蕭〈目爾〉(音轢)素為諸暨令，到縣十余日，掛衣冠於縣門而去。獨(dú)居屏事，非親戚不得至其籬門。妻齊太尉王儉女，久與別居，遂無子。卒，親故跡其事行，謚曰"貞文先生"。
又曰：曇首卒，文帝臨、慟，嘆曰："王詹事所疾不救，國之衰也。"中書舍人周赴侍側(cè)，曰："王家欲衰，賢者先殯。"上曰："直是我家衰耳。"以預(yù)誅羨之等謀，追封預(yù)寧縣侯，謚曰文。
又曰：王晏為吏部尚書令。王儉雖貴而疏晏，既領(lǐng)選，權(quán)行臺(tái)閣，與儉頗不平。儉卒，禮官欲依王謚為文獻(xiàn)。晏啟上曰："乃得此謚，但宋來不加素族。"出謂人曰："平頭憲事已行矣。"
《后魏書》曰：孝文太和十六年，改謚宣尼曰"大圣尼父"，告謚孔廟。
《齊書》曰：長(zhǎng)沙威王晃。武帝嘗幸鍾山，晃從駕，以馬槊刺道邊枯蘗。上令左右數(shù)人引之，銀纏皆卷聚而槊不出，乃令晃復(fù)馳馬拔之，應(yīng)手便去。每遠(yuǎn)州獻(xiàn)駿馬，上輒令晃於華林中調(diào)試之。高帝嘗曰："此我家任城也。"武帝緣此意，故謚曰威。(任城即魏任城王彰也。)
《梁書》曰：蕭子顯卒，請(qǐng)謚。手敕曰："恃才傲物，宜謚曰驕。"
又曰：徐勉卒，武帝聞而流涕，即車駕臨殯。皇太后亦舉哀朝堂。有司奏謚："居敬行簡(jiǎn)曰簡(jiǎn)，執(zhí)心決斷曰肅。"因謚簡(jiǎn)肅公。
又曰：蕭機(jī)字智通，位湘州刺史，美姿容，善吐納。家既多書，博學(xué)強(qiáng)記。然而好弄尚力，遠(yuǎn)士子，近小人。為州專意聚斂，無政績(jī)，頻被案劾。將葬，有司請(qǐng)謚。詔曰："王好內(nèi)怠政，宜謚曰煬。"
又曰：蕭曄為晉陵太守。曄初至，郡屬旱。躬自祈禱，果獲甘潤。郡多猛獸為害，曄在政六年，此暴遂息。卒於郡。初，曄寢疾歷年，官曹擁滯。有司案謚法："言行相違曰僣。"乃謚曰僣侯。
《陳書》曰：袁泌為司徒左長(zhǎng)史，卒于官。臨終，戒其子芳華曰："吾於朝廷素?zé)o功績(jī)。瞑目之后，斂手足，旋葬，無得受賜謚。"其子述泌遺意，朝廷不許，謚曰質(zhì)。
《唐書》曰：開元中，贈(zèng)左丞相程行諶謚曰貞，岐王府長(zhǎng)史裴子余謚曰孝。同時(shí)列上。中書令張說省之，曰："程，裴二謚，可謂謚之無愧也。"
又曰：貞元中，太常奏馬燧謚景武，上改為莊武，以避太祖謚。
又曰：元和中，賜太子賓客于頔謚曰思。初，有司謚曰厲，至是特易之。右丞張正甫封其敕，請(qǐng)還本謚。補(bǔ)闕高鉞上疏曰："夫謚者，所以懲惡勸善，激濁揚(yáng)清，使忠臣義士知?jiǎng)瘢瑏y臣賊子畏罪。孔乎修《春秋》，亂臣賊子懼，蓋為此也。垂范如此，尚不能救，況又隳其典法乎？"
《大戴禮》曰：周公旦為太師，相嗣王，作謚法者，行之跡也；號(hào)者，功之狀也；服者，位之章也。是以大行受大名，細(xì)行受小名。行出于己，名出于人。溢，慎也。以人行之始終，悉慎錄之以為名也。
《禮記外傳》曰：古者生無爵，死無謚。(古謂殷夏之前。)謚法，周公所為也。堯、舜、禹湯皆后追議其功耳。謚者，行之跡也。累積平生所行事善惡而定其名也。有大行，受大名，謂之景行；(景，大也。有大善若禹、湯、文武者。)小善受小名。(若宣若成，其德狹也。)文經(jīng)天地，其德博也；武定禍亂，其功大也。
《五經(jīng)通義》曰：謚者，死后之稱，累生時(shí)之行而謚之。生有善行，死有善謚，所以勸善戒惡也。謚之言列其所行。身雖死，名常存，故謚也。
《白虎通》曰：謚者何謂也？謚之為言引也，引列行之跡也。所以進(jìn)勸威德，使上務(wù)禮節(jié)，死乃謚之。《詩》云："靡不有初，鮮克有終。"始終不能若一，故據(jù)其終后可知也。今世所以臨葬而謚之何？因眾會(huì)，欲顯揚(yáng)之也。謚或一言，或兩言何？文者一言為謚，質(zhì)者兩言為謚。故湯死后稱成湯，是明二言為謚也。謚七十二品。
《禮·法謚》曰：翼善傳圣曰堯，仁圣盛明曰舜，慈惠愛民曰文，剛德理直曰武。天子崩，大臣至郊謚之者何？以為臣子之義，莫不欲褒稱其君，掩惡揚(yáng)美者，故之郊，明不得欺天也。
又曰：卿大夫老歸，死有謚何？謚者，別尊卑，彰有德。卿大夫歸，無過，猶有祿位，故有謚也。夫人無謚者何？無爵，故無謚。或曰：夫人有謚。夫人，國之母，修閨門之內(nèi)，即下亦化之，故設(shè)謚以彰其善惡。
《春秋傳》曰："葬宋恭姬。"《公羊傳》曰："其稱謚何？賢也。"
《傳》曰："哀者何？莊公大夫也。卿大夫妻無謚者何？賤也。八妾所以無謚何？卑賤無所能豫，猶士卑小，不得有謚。太子夫人無謚何？本婦人，隨夫，太子無謚，則夫人不得有謚。天子太子，元士也，士無謚，知太子亦無謚也。附庸所以無謚何？卑小無爵也。"
《王制》曰：古者之制爵祿凡五等，附庸不在其中，明附庸無爵也。號(hào)謚何法？生稱火，死稱灰也。
《抱樸子》曰：上古無謚，始於周家耳。黃帝謚，蓋后人追為之。謚取其治世時(shí)行跡而已，非黃帝群臣之作也。俗人通自不信仙，寧肯追以仙謚黃帝乎？
《穆天子傳》曰：為盛姬謚曰哀淑人。
《荀氏家傳》曰：荀爽對(duì)象策曰："臣聞火生於木，故其德孝。漢之謚帝稱孝者，其義取此。故漢制使天下皆誦《孝經(jīng)》，選吏則舉孝廉，以孝為務(wù)也。
《列女傳》曰：魯黔婁先生死，曾子與門人往吊焉，曰："何以為謚？"其妻曰："以康為謚。昔先君嘗賜之粟三十鍾，先生辭而不受，是其馀富也；君嘗欲授之以國相，先生辭而弗為，是其馀貴也。彼先生者，甘天下之淡味，安天下之卑位，不戚戚於貧賤，不汲汲於富貴，求仁而得仁，求義而得義，其謚為康，不亦宜乎？"
崔骃《章帝謚議》曰："臣聞號(hào)者，功之表；謚者，行之跡。據(jù)德錄功，各當(dāng)其實(shí)。《孝經(jīng)》曰：'天地明察，神明章矣。'"
《唐書》數(shù)堯之德曰：平章百姓，言天之常德也。《詩》曰："追琢其章，金玉其相。亹亹文王，綱紀(jì)四方。"
又曰："倬彼云漢，為章於天。"喻文王圣德，有金玉之質(zhì)，猶云漢之在天也。舉表折義，四方德附矣。《易》曰："先天而天弗違，后天而奉天時(shí)。"臣愚以宜上尊號(hào)曰章。唐獨(dú)孤及謚呂諲曰"肅"嚴(yán)郢駁曰：國家故事，宰臣之陲裥二字，以彰善旌德焉。夫以呂公文能無害，武能禁暴，貞則幹事，忠則利人，盛烈宏規(guī)，不可備舉。傳敘八元之德曰忠肅恭懿。若以美謚，擬於形容，請(qǐng)?jiān)恢颐C。"及重議曰："謚法在懲惡勸善，不在字多，必稱其大而略其細(xì)。故言文不言武，言武不言文。三代以下，樸散禮壞，乃有二字之謚，非古也。其源生於衰周。漢興，蕭何、張良、霍去病、霍光俱以文武大略，佐漢致太平。其事業(yè)不一，謂一文不足以紀(jì)其善，於是有文、成、景、桓、成之謚。雖黷禮甚矣，然猶褒不失人。唐興，參用周秦之制，以魏征為文貞，蕭瑀為貞褊。其杜如晦封彝，陳叔達(dá)、溫彥博、岑文本、唐休璟、魏知古、崔日用，并當(dāng)時(shí)赫赫以功名居宰相者，謚不過一字，不聞子孫佐吏有以字少稱屈。由此言之，二字不必為褒，一字不必為貶。若褒貶果在乎字?jǐn)?shù)，則是堯、舜、禹、湯、文、武、成、康不如周威烈、慎靚也，齊桓、晉文不如趙武靈、魏安里也。杜如晦、王珪以下或成、或明、或懿、或憲，不如蕭瑀之貞褊也。然肅者，威德克就之名，以諲之從政，威能閑邪，德可濟(jì)眾，故以肅易名，而忠在其中矣。亦猶隨會(huì)寧俞之不稱文，豈必因而重之然后為美？魏晉以來，賈許之籌算，賈逵之忠莊，張既之政能，程普之智勇，顧雍之密重，王渾之器量，劉恢之鑒裁，庾翼之志略，彼八君子者，方之東平，宜無慚德，死之日，并謚曰肅。當(dāng)代不以為貶，何當(dāng)征一字二字以為之升降乎？"
○諱
《周禮》曰：小史掌邦國之志，奠系世，辨昭穆。若有事，則詔王之忌諱。(志謂記也。先生死為忌，名為諱。)
《禮》曰：禮不諱嫌名，二名不偏諱。逮事父母，則諱王父母。不逮事父母，則不諱王父母。(遠(yuǎn)不及也。謂幼孤不及識(shí)父母，不至於祖名也。孝子聞名心懼，諱之由心也。謂庶人也。適士以廟事祖，雖不逮父母，猶諱祖也。)大夫之所有公諱。(避君諱也。)《詩》《書》不諱，臨文不諱，廟中不諱。(謂有事于高祖則不諱。曾祖以下尊無二也。)《大》夫人之諱，雖質(zhì)，君之前，臣不諱也。(臣於夫人之家恩遠(yuǎn)也。質(zhì)，獨(dú)對(duì)也。)婦諱不出門。(婦親近于宮中，言避之耳。)大功小功不諱。入境而問禁，入國而問俗，入門而問諱。
又曰：二名不偏諱。夫子之母名征在，言在不稱征，言征不稱在。(稱，舉也。)
又曰：過而舉君之諱則起，(舉猶言也。起立者，失言而變自新。)與君之諱同則稱字。(謂諸臣之名也。)
又曰：卒哭而諱。(自此而鬼神事之，尊而諱其名。)王父母、兄弟、世父、叔父、姑、姊、妹，子與父同諱。(父為其親諱，則子不敢不從諱也。諸王父母以不之親諱，是謂士也。天子諸侯諱群祖。)母之諱，宮中諱。妻之諱，不舉諸其側(cè)。與從祖昆弟同名，則諱之。
《傳》曰：周人以諱事神，名終將諱之。(君父之臣，固非臣子所斥。然禮媽卒哭，以大譯徇曰舍，故而諱新曰舍。親盡乏祖而諱新死者，故言以大諱事神名絲將諱之。自父至高祖皆不敢斥言。)
蕭子顯《齊書》曰：始安貞王道生字孝伯，太祖次兄也。子鳳字景慈，卒於宋。明帝贈(zèng)始安靖王，改華林鳳莊門，為望賢門，太極東堂畫鳳鳥，題為神鳥，而鸞鳥為神雀。
《南史》曰：王琨避諱過甚，父名懌，母名恭，心不得犯焉。時(shí)咸謂矯枉過正。
又曰：王亮，王攸之子，為晉陵太守。在職清公，有美政。時(shí)有晉陵令沈瓚之，性粗疏，好犯亮諱。亮不堪，遂啟代之。瓚之怏怏，乃造坐，云："下官以犯諱被代，未知明府諱。若為攸字，當(dāng)作無骹尊旁，旁為犬旁無骹尊。若是有心悠、無心攸，乞告示。"亮不履下床，跣而走。瓚之拊掌大笑而去。
《唐書》曰：賈曾除中書舍人，固辭，以父忠同音。識(shí)者以為中書是曹司名，語耠曾父音同字異，於禮無嫌，曾乃就職。
《顏氏家訓(xùn)》曰：近世謝舉甚有聲譽(yù)，聞諱必哭，為世所譏。
《世說》曰：桓玄呼人溫酒，自道其父名，既而曰："英雄正自粗疏。"
《語林》曰：王藍(lán)田作會(huì)稽令，人問諱，答曰："惟祖惟考，四海所知，過無復(fù)諱。徐邈表不諱太子名，義興太守褚爽上表稱皇太子名，尚書下之禮官，以時(shí)議其可否？禮官議疑，無適準(zhǔn)王，聊率所見，以論之曰：《禮記》曰：夫人之諱雖質(zhì)，君之前，臣不諱也。案：夫人，國之小君，君之一體，太子之母也，而尚不諱，則太子何嫌乎？又《禮》：君前臣名，又周公告文王皆稱武王名，可益明矣。"
○忌日
《禮》曰：君子有終身之喪，忌日之謂也。忌日不用，非不祥也。言夫忌日，志有所至，而不敢盡私。(忌日，親亡之日。忌日者不用舉他事，為有時(shí)日之禁也。祥，善也。志有所至，至於親，以此日忘其哀心如喪時(shí)。)
《續(xù)漢書》曰：申徒(與屠字同。)蟠字子龍，父母卒，蟠思慕，不飲酒食肉十馀年。忌日哀戚，輒三日不食。
《晉書》曰：穆帝納后，欲用九月九日，是忌月。范汪問王彪之，答云："《禮》無忌月，不敢以所不見便謂無之。"博士曹耽、荀納等并謂無忌月之文，不應(yīng)有妨。王洽曰："若有忌月，當(dāng)復(fù)有忌歲。"
《唐書》曰：萬歲通天中，建安王攸宜平契丹，凱旋，欲詣闕獻(xiàn)俘。內(nèi)史王及善以為將軍將入城，例有軍樂，今屬孝明高皇帝忌月，請(qǐng)備而不奏。鸞臺(tái)侍郎王方慶奏："案禮經(jīng)但有忌日，而無忌月。晉穆帝納后用九月九日，是康帝忌月。"于疑不定，下太常，禮官荀納議，稱："《禮》只有忌日，無忌月語。若有忌月，即有忌時(shí)、忌歲。軍樂是軍容，與常不同。請(qǐng)振作，於事無嫌。"
《孔叢子》曰：季節(jié)見於子順，子順賜之酒，辭，問其故，對(duì)曰："今家之忌日也。"故子順曰："飲也。禮，雖衰麻見于君、先生，君及先生與之粱肉，無辭。所以敬尊長(zhǎng)而不敢遂其私也。忌日方於有服輕矣。"
蕭廣濟(jì)《孝子傳》：王修字叔治，北海人。年十歲，喪母。母以社日亡。來年社日，修哀感悲號(hào)，鄰人為之罷社
《世說》曰：前輩人忌日，惟不飲酒作樂。王世將以忌日送客，至新亭，主人須臾欲作音聲，王便去，時(shí)單往衛(wèi)洗馬墓下彈馬。
《語林》曰：桓玄不立忌日，政有忌時(shí)。每至日，弦觴無廢。
